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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版畫需要當代語言——半島訪談(轉載)手工拓印教程

當代版畫需要當代語言——半島訪談(轉載)手工拓印教程

當代版畫需要當代語言——半島訪談中華美術網
  時間:12月21日
  地點:半島版畫工作室
  問:邱家和
  答:盧治平
  問:這次在上海美術館舉辦個展,參展作品有多少?其中有幾件是新作品?
  答:參展65件左右,都是版畫,是從上世紀90年代中期至今,十幾年間的作品。早期的木刻作品沒有選,選了少量綜合版的作品,其餘大部分主要是銅版和絲網版畫作品。其中近兩三年裡的新作超過一半,還準備為這次個展做幾件大作品。
  問:個展的名稱確定了嗎?
  答:“灰色的五言與七律—盧治平版畫作品展”
  問:為什麼是灰色的?
  答:本次展覽的大部分作品以黑白灰為主調,是灰調子。我早期的版畫以黑白木刻為多。黑白版畫看似簡單,做好不易,搞不好會失之單調與極端。
  上世紀90年代中期,我不再迷戀和堅持那種非白即黑的創作方式,開始關注黑與白之間的灰色。世界上其實少有絕對的黑與白,黑白之間的灰色無盡無窮。灰色比較中庸,不大喜亦不大悲,平靜溫和,有哲思和形而上的味道,中國水墨中也有“墨分五色”一說,用不同的灰色對應和替代五色,不僅豐富,還有一種特殊的抽象性和形式感。在這種想法的指導下,我放棄了木版,開始接觸和嘗試做綜合版和銅版,近三四年,又開始用絲網版作畫,這幾個版種,特別是絲網版,使我在處理灰色調方面獲得很有力的技術支撐。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關注和感興趣的就是如何在黑白版畫中用好灰色調。這個課題或許還會做幾年。
  問:為什麼是“五言與七律”,怎麼會想到用限制性很強的詩歌格律作展覽標題?
  答:詩,特別是格律詩,這對我的版畫創作很有啟示。有必要說明,我所指的不是田園牧歌式的文學意境。
  我注意到,一方面,詩歌會捨棄大量無關的具體細節,只擷取極少幾個關鍵片段,自由地拼貼組合,使藝術形象高度昇華。另一方面,詩歌的節奏音韻格律,暗合著某種感情波動,猶如非洲人打鼓,從其輕重快慢強弱間,可以感受到喜怒哀樂,是一種感情密碼。詩歌音樂中的韻律節奏常使我入迷,雖然如今的新詩已不按以往的格律行文,但細讀之下依然能體味到其內在的節奏感,而格律嚴謹的唐詩宋詞至今還是讓人百讀不厭。在嚴謹的格律背後,有跳躍的思路和海闊天空的想象力,高度概括的潦潦數語,精神容量驚人。
  版畫有概括簡約的傳統,與詩有同構性,比較接近詩的境界。版畫是受條件制約很大的藝術樣式,種種制約引導版畫自然而然地走向概括簡約和強調形式感的道路。我認為,與詩歌相同的是,材料技法上的種種限制非但約束不了藝術家的想象與表現,反而會激發藝術家的創造力。我的一名學生在聽課之後作了精到的概括:版畫條件有限,所以須要智慧。我時不時從詩歌音樂中借取智慧,不是圖解其中的意象,而是以其韻律節奏引導自己,以其品格氣度要求自己。
  問:為什麼不是《灰色的詩》,而用“五言與七律”借代?
  答:是希望帶一點中國色彩和中國氣派。也想表達對中國文化傳統的敬畏,我的作品,其實是傾向於古典的。
  問:你的個展一方面對老作品嚴格挑選,另一方面又專門為展覽做新作品,是出於什麼考慮?新舊之間有什麼聯絡?
  答:這些作品前後跨度十餘年,其發展有連續性。題材方面的變化不大,形式、技法和版畫語言方面的演進則是可以看得出來的。是在用不同的手法,遞進地表現同一個主題。像作曲家在交響樂中對同一音樂主題,用不同樂器,不同聲部反覆演奏、變奏、合成,是一種層層遞進的闡述與解讀。至於新做幾件大作品,是自己過癮,以前在為一些大的公共環境做壁畫時就在想,什麼時候,能做幾件大的版畫。那麼大的作品平時不會想到去做,連存放都是問題,現在要在美術館做展覽,那麼大、那麼好的場地,對做大作品有誘惑力。當然,做大作品也是蠻挑戰的,不是小作品簡單放大。首先構圖造型要有足夠張力,要補充實在而適當的細節,還要解決許多技術難題,一旦出現意外,排程周旋的困難更大。做好了,很過癮,沒有更大的紙,否則想做得更大。
  問:你為什麼如此關注版畫語言的探索?
  答:版畫的語言形式一直是我關注的重點。思想和觀念離開了語言是不可能存在和演進發展的。繪畫也一樣。
  十多年前,藝術語言是個熱門話題,吳冠中先生在文革結束後為形式主義翻案的時候,這個話題曾被關注過很長一段時間,如今已少有人談及,但藝壇熱門話題改變了,理論家轉移陣地了,並不意味畫家創作面臨的問題解決了。畫家沒必要見異思遷,應該有自己的目標計劃和時間表,畫畫還是要靠長時間實踐的,創作觀念的改變也只能通過適當的語言和形式表現出來。
  幾個月前,一位海歸畫家在上海辦畫展,他原先畫中國畫,如今回國,中國畫,油畫、版畫、裝置……無所不能,他有一個理論:形式和語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品所表達的觀念和思想,初聽之下我覺得有道理,很新鮮,很佩服,但細細想來,覺得似有偏頗:許多被聚焦的話題諸如人權、環保、民主等等不是畫家的新發明新專利,至多是用自己掌握的藝術語言表達個人的傾向和態度而已。而原先的語言和形式產生“審美疲勞”了,不適合了,於是要換一種新的形式和語言,“筆墨當隨時代”罷了,繪畫語言和形式恰是畫家表達觀念的唯一手段。
  “當代性”一詞近來被使用的頻率很高。不能說描繪了當下現實的作品就自然有了當代性。當代性的觀念、思想往往是伴隨著當代性的形式語言一同登場的。當代性並不是簡單摹仿當下流行的圖式、符號和手法,而是在瞭解研究東西方藝術傳統的基礎上,經過參照、借鑑、反思、批判、解構乃至顛覆的脫胎換骨,從具備當下思考和感受的藝術家心中油然而生的。
  如果說理論家是依靠文字和邏輯闡發“當代性”的觀念,那麼畫家是憑藉一件一件做作品,用圖形思維、造型語言的探索,來構建作品的“當代性”的。
  我已經承認自己的作品傾向古典,並不在意自己的作品有多少“當代性”,只是為自己執著於版畫語言探索而迷途不返找理由罷了。記得好像是吳冠中先生說過,形式就是內容。有道理的。
  問:從你的早期作品到“水鄉”主題與“考古筆記”,你進入了個人語言的成熟階段,你現在對當時所表達的觀念和感受有什麼看法?
  答:上世紀80年代中期,改革開放,文藝解凍,近百年國際藝術潮流迅速地在國內畫壇上被演示了一遍,畫家的創作逐步擺脫了為政治作圖解的使命,開闊了眼界,開始各自的藝術追求。我也是從那時起,開始選定自己熟悉的、相對固定的題材,嘗試以各種手法,享受表現與創造的樂趣。這種系列性的創作方法,有助於個人語言的形成。
  第一階段的代表作應該是《憶江南》系列。是用紙版剪刻的,黑白關係簡潔,風格類似剪紙,是一種小橋流水田園詩的場面。
  翌年,開始創作系列作品《旅途啟示錄》,畫面和場境是虛構的,造型卻相當寫實,作品有寓言和哲理的傾向,其暗喻和反諷的企圖僅從標題就可以看出來:《假的山和真的樹》、《有時貓也挺嚇人》、《對話》等等。用的還是紙板,加進了刮、揭、剝、撕、貼等手段,畫面上開始出現較多的灰色成分,風格也因此有了變化,由此我開始領悟到材料工具技法對形式語言的影響。
  再下一階段開始做《水鄉圖畫》和《考古筆記》了。是交叉著做的。在《水鄉圖畫》中,船、屋、橋等物象的寫實性進一步減弱,夾雜進許多青銅彩陶符號,更像一塊塊文物殘片,表現了水鄉的古老和文化內蘊。《考古筆記》則完全是主觀內心的感受了,不是描摹某一件文物,而是根據感覺與印象生造了許多“古董”。這兩個系列是用銅版技法做的。銅版的表現力和繪畫性很吸引我,工具和材料更多樣,技術手段更豐富,金屬板在腐蝕拓印時都會出現意外和變數,有很大的挑戰和鍛鍊,在隨機應變的過程中我漸漸學會適應畫面的內在邏輯,與畫面形成互動。我開始懂得,結果固然重要,但更有趣的是製作的過程。
  再往後就開始用絲網做“瓶非瓶”系列了。
  問;與那時候比,你的創作觀念有什麼變化?這些變化如何體現在你的創作中?現在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或者情緒進入創作狀態的?你想通過作品表達什麼?
  答:我是很怕談觀念的,確實有觀念先行的藝術家,但我不是。在動手作畫之前,有一些朦朧的想法。在畫畫過程中,邊整理畫面,邊整理思路。畫完成之後,想法似乎是清晰了。其實也只是腦子裡的一些文字語句的碎片,要變成觀念說清楚寫清楚,就要另花工夫了,我不太有興趣。
  畫畫時肯定會興奮,其狀態就是高度關注畫面,這好有一比:記者問英雄人物,在赴湯蹈火或面對歹徒時想些什麼,以前的英雄會說想到毛主席想到黨,等等。現在老老實實說,當時什麼都沒想,來不及想。畫畫也一樣,最多中途碰到問題時會想一想,是想具體怎麼解決問題,是否推倒重來等等,談不上觀念。至於想表達什麼,用文字講不清楚。
  問:在你比較熟練地掌握銅版畫技法後,為什麼會轉向絲網這樣一種對你而言全新的版種?
  答:絲網版可以將手繪、拼貼、攝影、以及數碼技術等多種手段融為一爐,畫面也可以做得大一些。1993年,在南京藝術學院參加廖修平先生主持的現代版畫研修班時,我就接觸過絲網版。廖先生的為藝和為人都對我影響很大,他做的一批絲網作品給我留下很深印象。很想嘗試一下,但回到上海後一直沒機會也沒條件做。
  2003年底,半島版畫工作室成立,有幸得到馬利畫材廠和泰普絲網印刷廠等相關企業的幫助支援,有了條件,於是2005年底,開始用絲網技術做“瓶非瓶”系列。
  問:“瓶非瓶”系列的標題是從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中化出來的嗎?
  答:我對老莊沒有太多研究,至多看過一些普及性的書,沒那麼深奧。
  在開始階段,技術生疏,為解決一系列的技術問題,作為實驗,為自己設定了一個特別簡單的物件,就是瓶子。但簡單如實地畫一個光光的大瓶子也太對不起自己了,於是採用了切割、錯位、增刪等多種手法。至少看起來還像幅畫。
  在此過程中我發現。如果把瓶子只看成是一隻瓶子,會受到造型、結構、體積、光線等諸多因素的約束。如果不當它是一隻瓶子,只把它看成是畫面的諸多因素之一,處理時就會自由得多。類似中國畫裡“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意思。
  以後我又創作了幾幅以明式傢俱為素材的作品,同樣,我不受傢俱原有的
  造型結構的約束,關注的是其中線條的穿插組合,所以被命名為“明式書法”。
  問:你是在嘗試解構中國傳統的文化符號嗎?
  答:前面說過,我對中國文化傳統是很敬畏的,解構是一種消化吸收和重建的方式。我很關注中國傳統的水墨,喜歡龔賢和董其昌,還喜歡不求甚解地看書法和印章,我最近的灰色調就在著意向中國傳統水墨靠攏,有一階段我處理黑白灰像是西方的素描,最近的幾件作品我嘗試用單純而中性的灰,希望有水墨的感覺。做了以後發現有難度,有好幾件都做得不滿意。當然,我也並不打算完全迴歸傳統,把版畫做得像水墨似的,還是要有版畫的特點,也有自己的特點。在找感覺。
  問:有相當一部分版畫家崇尚技法,對材料和技法有特殊癖好,對這一現象你怎麼看?你認為畫家在語言追求中面對的僅僅是技術問題嗎?
  答:某些畫家講觀念,當然常常會論及哲學等高深學問,所以也常常被仰視。某些畫家鑽技法,有“雕蟲小技”之嫌,就常被視為末流。這樣一概而論的看法失之簡單。畫家若有思想深度和理論高度固然值得欽佩,但這不是鄙視技術追求的理由。中國有古諺雲:“技之及至者,近乎道”。意思就是,把技術做到極限照樣可以領悟人生真諦。前一段中國版畫界在反省十餘年來追求語言技法的傾向,覺得方向似乎有偏差。我覺得鑽技法鑽語言不是錯,問題出在一窩蜂上。確實,一時間有不少版畫家以為懂得了一點技法,做出幾片肌理,就掌握了版畫的不二法門。如果大家現在又一窩蜂離開,那是中國版畫的悲哀。其實有新發現、新發明,並心無旁騖,長時間地把事情真正做透做絕的人還不多。長時間地,做沒有精神力量支撐不行。這有如面壁坐禪。希望中國有幾個這樣的畫家,本人不敢效仿,只有佩服。
  至於你問畫家在語言追求中面對的是否僅僅是技術問題,當然不是。畫家面對的問題很多,近年來我開始領悟到,畫家首先面對的是自己。無論是觀念、題材、主題、形式、技巧,都是藝術家本人平日的思考和當下的選擇,與藝術家的秉性、修養、人格有關。有時畫家本人沒在意,明眼的觀眾是能感覺得到的。樸實、花俏、大方、小氣、真誠、虛偽、幽默、古板、高雅、媚俗、都清清楚楚地寫在作品上。想到這一點我就會感到自己的作品淺了,更需要向內心發掘。
  問:你的探索是否還受到其他藝術樣式的影響?你會嘗試其他創作方法嗎?
  答:我沒有在美術學院版畫系正正規規地學過版畫,只在南藝與浙江美院短期進修,沒有經受過課徒式的刀法訓練,也沒有經歷過版畫經典樣式的洗禮,所以特別容易受到其他藝術樣式的“感染”。
  在華東師大藝術系,跟汪志傑老師和張定釗老師學的素描和繪畫。這段經歷對我近年做銅版絲網受益非淺。
  以後在上海大學美術學院學過藝術設計,有很長一段時間從事設計工作,平面設計、展示設計、環境設計、廣告設計、甚至建築設計都接觸過,因此設計對我的版畫創作影響很大。設計很少照搬和描摹客觀物件,往往根據主觀願望和需要來規劃佈局,進行安排舍取。所以我在作品裡,將物象顛三倒四、左右騰挪就少了一點心理障礙。
  也喜歡書法,光喜歡看,不敢寫,尤其不敢在宣紙上寫,偶而依樣畫葫蘆,在鋅版和絲網版上放肆一下,那些仿書法的線條,會讓原先呆板的畫面稍稍靈動一些。
  因為在油畫雕塑院任職,條件便利,做過幾件雕塑,也曾經用羊毛和亞麻作過掛毯軟雕塑,以後就自覺不自覺地要求自己的作品有厚重感。
  50歲左右學電腦,在創作時,前期的構圖與後期的調整派了很大用場,在中途靠手繪和其他傳統的版畫技法。現在做絲網版畫,電腦分版都是我自己做的。
  在做環境設計時也做過一些裝置和大型的壁畫作品,再面對大事物時心裡就不怵了,做大版畫的慾望就是那時埋下的。
  很多其他創作方法都嘗試過了,一些“票友”式的作品甚至得獎,或被美術館收藏,這肯定會對我的視野和自信心產生積極影響,並促進我的版畫創作。但也僅限於偶爾試水,最大的精力和時間還是在版畫上。沒有“堅守陣地”式的偏執想法,只是怕精力不濟,三心兩意什麼都做不好。
  問:作為上海美協版畫藝委會主任,你對版畫作為一種藝術樣式在當前面臨的挑戰怎麼看?
  答:我想,在許多歐美國家,不會有畫種間相互挑戰的想法和說法。他們那裡,畫家和畫種不象我們分得那麼細,很多畫家今天做版畫,過幾天又去畫油畫,或者做雕塑。不同的畫種就像畫家的左手和右手,都是用來幹活,用來表現自己的。也就不存在左手向右手挑戰的問題。
  在我們這裡,因為分家了,好像就有問題了。注意,我說是“好像”。其實“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無論國畫家、油畫家、雕塑家、前衛藝術家,大家都在專心致志地做作品,沒有誰想要挑戰版畫家,所以版畫家也應該專心致志地做好自己的東西。在如今這個多元的社會裡,誰都應該有空間的,就看作品能否獲取人心。
  我想“挑戰”一說恐怕來自一段時間裡,版畫不被關注,被“邊緣化”了。更有甚者,擔心版畫很快消亡的。其實在影像、裝置和行為藝術橫行天下之時,在國際範圍裡,油畫也早已不是主流,中國畫也從未到達國際藝壇的中心。至於說消亡,如果回溯歷史,版畫已經“消亡”過好多次了,至今全世界還有人數眾多的像我一樣的版畫家,還在興致勃勃地做版畫。就像一次次聽說地球要滅亡了,我們不必庸人自擾。
  “挑戰說”、“邊緣說”和“消亡說”的另一個重要緣由,可能是目前市場上版畫不牛也不火。這種勢態能否短期改變我不好說,但我要是“棄暗投明”未必就發財,別的陣營裡,也不見得個個都是大款財主,我在這裡還不如安心做畫,手裡如果能畫出好畫,心理上會覺得蠻富有的。
  問:許多出身版畫專業的藝術家成為中國當代藝術的弄潮兒,這問題你怎麼看?
  答:許多版畫家為此“自豪”。作為版畫家,我不願意像窮光蛋自我誇耀,說咱們家族裡也有闊人的。
  雖然我也承認,版畫訓練所帶來的思維方式及處置能力,多少會對他們日後的藝術實踐產生潛在的影響,甚至在他們的作品中留下痕跡,如徐冰的天書。但我想也沒必要過分強調版畫的作用,別的畫種裡也有搖身一變成為當代藝術梟雄的。是他們的個人學養、見地、膽識、能力乃至機緣等各方面的綜合因素使他們站在潮頭。如果一定要說出點什麼道理來,至多說明學點版畫並無壞處,學版畫未必沒出息。或者可以證明版畫並非與當代藝術無緣。我看到塔皮埃斯和基弗做的一些很棒的版畫,他們該算是更大牌的國際級的當代藝術弄潮兒了,他們的版畫作品本身就是當代藝術的一部分。這也證明,“版畫邊緣化”說法不確切,關鍵要看,是誰的版畫。
  問:半島版畫工作室主持人的身份和經歷,對你的藝術創作有什麼影響?
  答:做版畫,對場地、裝置、材料和技術的依賴性較大,如果沒有工作室,我就會像王劼音說的“上海版畫家只能躲在亭子間裡刻刻小木刻”。有了工作室,情況當然不一樣了。儘管條件還是相當簡陋,但至少可以像職業畫家那樣,有條不紊地工作了。
  有了工作室這個開放的平臺,作為主持人,我有機會接待和接觸許多海內外的藝術界的朋友,很長見識,開眼界。而作好任何事情,眼界為先。
  來工作室的學員中有許多年青人,他們來自各行各業,有大中小學的教師、有IT設計師、建築師,也有來自傳媒、金融等行業,不是畫畫的。他們為我帶來各式各樣的資訊與知識,有助我瞭解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他們中有許多成了我網路和電腦方面的老師。他們還帶來活潑和年輕的氣息,和他們在一起,使我不容易速朽衰老。
  為維持這個小小民間機構的生存和發展,應對各式各樣的麻煩和曲折,確實要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但也提升了我的能力和韌性。按我的體會,做好版畫,不但須要靈感和才智,最好也要有那麼點能力和韌性。
  2009-12
來源:藝術國際

夢想與現實之間的磨合讓我讀懂很多生活的語言,風雖改變了方向,卻沒有改變我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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