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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一個男人與編織有關的故事手工教程

憶一個男人與編織有關的故事手工教程

憶一個男人與編織有關的故事手工教程

      但凡說起毛線編織,人的定向思維出現的絕對是一個女人,一個午後,一個灑滿陽光的室內角落裡,或許有一杯咖啡和一張搖椅,一雙纖手翻飛的溫柔畫面。不會有人把這樣的畫面和一個男人聯絡起來,而我的記憶鏡頭倒放到時候,會是那樣的午後一個男人織毛衣的樣子。
       我的小姨夫,一個青島男人,是的,一個會織毛衣的男人,一個男人和編織有關的故事。
       我上初中的時候,小姨已二十大幾的人了依然待字閨中,家人開始著急張羅相親了,可屢相屢敗。小姨的美姿記憶猶新,粗粗的辮子及腰齊,走起路來在背後甩啊甩。不知道是小姨哪個同學把一個青島男人帶到了小姨面前,據媽媽講小姨看不上,說是外地人不好處,而且五官不端正。
       一天小姨捧了一件毛衣叫我過去,套在我身上說比比看,那個年代流行長長的毛衣,那件紫紅的毛衣織的好長好長,小姨說正好,你還能穿好多年的。我就那樣以為是小姨織給我的了,美美的接受並因為這件好長好長的毛衣,在學校裡招來好久的羨慕和扯看。再後來是一件棗紅色毛背心,小姨在上面縫上我的名字,又套在我身上。直到後來聽小姨和媽媽談話,才知道這毛衣是那個青島男人織的,小姨不接受那個男人,硬是不穿那件反覆送來的毛衣。我的天,男人會織毛衣?驚愕加驚奇,心下一直念念想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小姨不樂意和人家相處,男人有心計的,用自己最擅長的手段,熬夜加班的織毛衣,被拒絕了還是送來,久而久之何時起贏得了芳心,小姨把青島男人帶回家來了。
       終於在晚上放學的時候我看到了這個男人,高高瘦瘦,一口濃郁的青島口音,鼻樑好挺,眼睛眯眯小,好像有隱約的雀斑,這就當初小姨沒看上的原因吧。工作居然是做機床車件的,這個和毛衣針有相似嗎?油漬麻花的機床車件能和一件完美的毛衣相關聯嗎?我的不解和疑惑終於在以後的日子裡得到了詮釋。
       男人家在青島,每逢週日都要來我們家也就是姥姥家。男人會做飯,喜歡在廚房忙活著幫廚。吃過午飯,男人會到小姨屋裡去聊天,那天我在門口看到男人在織毛線了,陽光斜斜的照進窗來,男人坐在小姨床沿上熟練地一針繞一針的來回織,速度不快但認真,看著線從他略顯粗糙的手裡流淌出來,我知道每一針他都是在用心的織。
       以後我會蹭到小姨屋子裡傻怔怔地看他織,他笑了對我說織毛衣對他來說是檢驗自己的耐心和恆心,廠子裡他車的工件合格率是最高的。我心下嘀咕:那當然,追求小姨的成功率也是最高的!      所以一直到現在,當有人驚詫於某某男人會織衣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包括以後瞭解的日本編織人廣瀨光治先生。
       以後的日子小姨是幸福的,能看到小姨在冬季帶上暖暖圍巾的幸福感,會看到春天裡小姨穿一件綠色的開衫毛衣,被男人用自行車馱著在街上飛奔而過的笑聲,都說小姨找了一個很“能”的男友。男人變成小姨夫之後,我更發現了他諸多的“能量”,他自己打造的洗澡盆、爐子、架子等等,耐心給小姨妹梳小辮,接送孩子,洗衣做飯。後來幾度升遷到工程師,看小姨夫織衣服的日子幾乎是沒有了,在小姨給孩子們織衣服的時候,小姨夫或許來了興致也會幫上織幾針,完後小姨就會告訴我哪幾行是自己織的哪幾行是小姨夫織的。
        歲月荏苒,小姨夫現在老了退休了,但男人頂樑柱的一面依然不減:斷然糾正了兒子要離婚的錯誤行為;女兒右手受工傷以後,細心備至的呵護,對女兒單位的寬容和理解,男人做到如此,令人欽佩油然。      一個用自己的雙手編織溫暖,把自己手中的線當成一種責任,一頭繫著付出一頭繫著愛的男人;一個用責任心和包容心給家人建造避風港,義無反顧的把自己的全部奉獻給家庭和事業的男人,誰能說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呢?
       我總是在想,上帝造了夏娃和亞當,就是有了男人女人之分,然後女人做個女人該做的事情,比如孕育和生養,比如細緻和柔性;男人做男人該做的事情,比如責任和擔當,比如粗放和剛性。但上帝忘記了男人也是女人孕育出的生命,血液裡天生必定有了女人的血液和柔性的一面,就看這個男人是否願意展示自己的這一面給自己看給別人看,是與不是都無可厚非,只要是發自內心的去做,一切都是自然妥帖的,令人欣賞的。
        最讓人欣慰的是不久前小姨妹給打我電話,說讓我幫忙找一個男款毛衣圖解,她說要給自己的爸爸織件毛衣。我真的感慨良久,想好了要把這個故事講給小姨妹,心存感恩,會讓小姨妹愛上編織,愛上奉獻,也必將更加深愛她的老爸,那個會織衣的男人。
標籤: 編織 手工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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