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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江 阻隔與交融之間的文化的交流

金沙江 阻隔與交融之間的文化的交流

金沙江 阻隔與交融之間的文化的交流
金沙江發源於青海省格拉丹冬雪山北麓,由玉樹巴塘河口南流,繼而向東奔流而去。河流兩岸峽谷深幽曲折,水流湍急,南北跨緯度9度以上,落差3300公尺。它與橫斷山脈共同組成的山川屏障,將西南地區切割成狹小細碎的地理空間,在一定程度上阻隔了文化的交流
形成了各成一統的多彩面貌。
供圖/CFP

漢代以前的金沙江,被稱作“黑水”,是一片籠罩在神話、傳說之中,黑茫荒蕪,神祕而不可知的地帶,在今天它卻是中國文化多樣性最為豐富的地區。由蠻荒之地到少數民族文化的搖籃,是什麼造就了這裡異中有同,瑰麗多姿的文化面貌?阻隔與交融,哪個才是金沙江在文明程序中,扮演的真正角色?對於金沙江文化的追溯,或許也是對文明本身的追問。

如果想去旅遊,中國西南無疑是一大熱點,民族眾多:藏、羌、白、納西、傈僳、普米、獨龍、怒、阿昌、景頗……這裡的民族密度之高,恐怕不僅在我國首屈一指,即使在世界範圍內也是絕無僅有的;文化樣態豐富:少女紋面、以黑齒為美、母系社會的走婚制、甚至連古老的一妻多夫制,都在這兒存留。是什麼造就了大西南的瑰麗多姿?有人說是地理環境決定了一切。地理環境不能決定一切,但確實能決定許多。

在一個區域,多民族與多文化現象的出現,說明互相之間是獨立與隔絕的。是什麼造成了獨立與隔絕?山川。我們來看看大西南的山川。山,是橫斷山—中國最長、最寬和最典型的南北向山系;川,有金沙江—南北跨緯度9度以上,落差3300公尺,流急坎陡。

橫斷山與金沙江的結合,造就出一個地勢高低懸殊,河水湍急凶險的高山峽谷環境,即便在今天也是對人類生存能力的挑戰。在混沌初開的年代,又何以形成文明,進而發展出豐富多樣的民族文化?沿著金沙江水順流而下,故事從一箇中遊南岸的小縣城講起。

金沙江 阻隔與交融之間的文化的交流 第2張
圖是一方出土自甘肅馬家窯遺址的彩陶盆。陶盆上,眾人連手相牽載歌載舞的紋飾形象生動。弧形的曲線彷彿陣陣播散開的音浪迴盪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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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流行在金沙江一帶的藏族鍋莊舞,其舞蹈形式與彩陶描繪的內容如出一轍。民族學專家相信這種現象是黃河流域先民在漫長歷史時期中,沿江向南遷徙的例證。正是他們給金沙江流域,帶來了先進的文化,並進而演化發展為當地土著。攝影/肖育文

“隔”出來的文化

文明的初聲往往與河流相生相伴,中國的西南地區也不例外。在金沙江水的灌溉之下,第一顆文明的種子在今天雲南省元謀縣破土而出。

元謀縣位於元謀盆地的邊緣,金沙江自西北向東北,呈“U”字狀,穿境而過。另一條支流龍川江,則由西南入境,北流匯入金沙江。與今天干燥炎熱的氣候不同,在百萬年前的舊石器時代,這片金沙江水沖刷出的河谷地帶,榛莽叢生,降水豐沛,溫暖溼潤。

1965年5月初,地質工作者錢方、浦慶餘在這裡發現的兩顆原始人類的牙齒,被斷定為來自一位生活在距今170萬年前的男性,從而改寫了人類演化史,把中國直立人出現的歷史向前推進了一百多萬年。伴隨元謀人牙齒出土的,還有17件石製品,雖然製作粗糙,但仍可以辨認出它們曾被用於刮削和砍砸。炭屑和燒焦的骨頭則被認為是人工用火的痕跡。這說明,心智初開的元謀人,已經學會使用工具從事狩獵、採集活動,並開始享用美味的熟食,擺脫了茹毛飲血的時代。

元謀人的出現不僅是金沙江流域文明的初曙,也是整個中華文明的重要起源之一。他和先後出現於此的早期智人昭通人、晚期智人麗江人、昆明人和筠連人……共同構成了金沙江流域的舊石器時代文化。但是它們幾乎都以點狀分佈在被山脈、河流切割的細碎的地域單元中,絕不交錯。先民們在金沙江支流流域的臺地、湖濱、淺丘,孕育繁衍,兀自存續,形成了個性鮮明的區域文化。

在今天的雲南省博物館,陳列著來自金沙江流域的各色新石器時代陶器。倘若沒有名牌的標識,很難想象這些形態各異的先民傑作,竟都來自於相去不遠的雲南北部地區:一件來自金沙江下游昭通地區的陶罐表面紋理細膩平滑,顯然為泥質;另一件有強烈顆粒感的夾砂陶平底器,則來自金沙江中游的滇池地區;當金沙江上游北岸的先民已經用弦紋、斜平行線、和各式折線在陶器上刻劃豐富的圖案時,下游魯甸一帶的製陶者還在用簡單的平行紋表達審美。

今天在金沙江流域數量眾多的少數民族及獨特文化,很大程度上就是基於這種地理隔絕導致的。比如橫斷山脈東緣的嘉絨族和金沙江流域川、滇交接處的傈僳族,都是在狹小地域空間內形成的少數民族。

文化上獨立個性的形成,除了山川的阻隔,還與金沙江流域複雜多樣的地理面貌息息相關。這裡既有宜於農耕的盆地、平壩,逐漸發展成了定居的農業文化;也有豐茂的草山,為形成畜牧民族的文化提供了可能;以及豐富的湖泊河澤,為漁獵文化創造了條件。在今天的金沙江流域,常常能看到這樣一幅奇特的景象:一個鎮子內,漢人和回族生活在集鎮上,羌人藏人生活在山上;高山放牧,低谷耕作,各成一統,宛如一個文化的生態鏈。

然而,山川地理的阻隔是把“雙刃劍”。它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提供免受外部干擾的環境,使不同人群在漫長的歷史時期得以自由地各自向前發展,保護文化的多樣性;但是封閉的環境同時也很可能消磨文化的活力,使其停滯不前,甚至消亡湮滅。那麼推動金沙江流域文化不斷髮展、演進的動力又來自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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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劍河匯入海門口的河谷地帶,分佈著金沙江流域最早的青銅文明遺址——劍川海門口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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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的有肩青銅鉞,就是這裡出土的典型器物。考古學家經過實驗發現這裡的青銅器已經使用了先進的合金技術。由於這種成熟工藝出現的極為突然,所以很可能是從外部引進而來。這意味著金沙江青銅文化從一開始就具有多元性和開放性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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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骨器為出土自雲南大墩子墓地的手鐲。他們極具地方特色的造型,反映出地理阻隔帶來的文化個性。而金沙江流域多姿的文化,正是形成於這種阻隔與。交融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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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自雲南大墩子墓地的吊墜。

沿江而至的移民

在金沙江南岸雲南省元謀盆地的邊緣,17口陶甕以一種近似平行的方式,整齊地排列在一處新石器時代的房址旁。由於年代久遠、長期承受壓力,許多陶甕已經破損開裂,零星的白骨從缺口處散落出來。甕中多為夭折的孩童,頭部朝向甕口,下肢蜷縮於甕底。出現在元謀大墩子新石器時代考古遺址發掘現場的這一幕場景,讓雲南省博物館的考古隊員們,感到似曾相識。

這種以甕、盆為葬具,將屍體殮入其中,深埋入土的特殊墓葬形式叫做“甕棺葬”,常見於黃河流域華北地區的仰韶文化遺址,其中又以河南、山西、陝西等地最為密集。無獨有偶,在雲南賓川白羊村遺址也發現了類似的9座兒童甕棺葬。與此同時,考古隊員還注意到,這些甕棺都被埋在傾斜而不規則的豎坑裡,甕口多向西傾,其中的寓意,耐人尋味。

從距今5000—7000年前的仰韶文化到距今3000年左右的元謀大墩子遺址,二者之間的這種聯絡是如何建立的?種種線索使人不禁聯想起《山海經》中的一則故事:

相傳上古時期,黃帝、蚩尤大戰於涿鹿。黃帝命大將應龍攻伐冀州,蚩尤喚來雨師、風伯大展神通。霎時間烏雲翻滾,電閃雷鳴,大雨滂沱,應龍的軍隊被打得潰不成軍。黃帝繼而又命自己的女兒魃前來助戰。魃乃是天上的旱神,居住在有熊國西南的崑崙山,在山中採集日、月之光,練就趕雨驅風之術。魃不負重望,擊退了雨師、風伯,幫助黃帝一族斬殺了蚩尤,但也因此耗盡了神力,無法再返回崑崙山,只得遠走赤水之北。而“赤水”所指的,正是遠古時代金沙江的北岸地區。

傳說中黃帝的女兒魃自崑崙而來居於赤水,帶來了黃河流域的文明。而眼前金沙江畔的甕棺葬又確與黃河流域如出一轍。現實似乎印證了傳說,難道真的早在新石器時代,就有黃河流域的人群遷徙至此嗎?

逝者沉默不語,金沙江水呼嘯以對。溯江而上,在金沙江北岸四川省攀枝花市的一處名為回龍洞的洞穴中,更早的證據顯現出來。這是一處碳酸鹽岩溶洞穴,野豬、白羊、岩羊、鹿等二十餘種動物的骨骸化石埋藏其中。它們大多殘碎零散,且有明顯人工敲砸的痕跡和燒痕。看來洞穴的主人,曾在這裡享用豐盛的野味大餐。製作美食的工具,被儲存在了近兩米厚的土層堆積之下:用石英、燧石、瑪瑙打造的刮削器、砍斫器、尖狀器、雕刻器、穿孔器、琢背小石刀做工精良。它們鋒利的刃部和愈發實用的器型,是舊石器時代石器打製工藝發展到相當高度,而產生的間接打擊技術的結果,考古學家稱之為“細石器”。細石器工藝要求製作者具有清晰嚴謹的技術、設計以及嫻熟精湛的操作技藝,所有的線索表明,生活在這裡的應該是一群處於舊石器晚期的智人。

細石器的出現,不但幫助考古學家確認了回龍洞人智力、行為的發展階段,更揭示出一種文明的走向。在考古學界,以細石器為代表的工藝傳統,向來被公認發源於我國華北地區。以此為依據,著名舊石器考古學家、古人類學家賈蘭坡先生,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就曾提出,回龍洞細石器的出現,“說明在舊石器時代晚期,即大約1-2萬年前,具有小石器和細石器傳統的北方人群,已經開始由黃河上游地區的甘青高原向南遷徙,進入到川西高原地區。”他們是目前我們所知道的川西高原地區最早的原始居民,也是西南地區現代人類的直接祖先。

隨著考古發掘的開展,這種黃河流域文明傳入金沙江流域的例證源源不斷:在甘肅大地灣遺址常見的單孔或雙孔的長方形鉞頻繁現身於四川西昌禮州遺址;黃河上游甘青地區的馬家窯文化彩陶,在沿金沙江兩岸的諸多遺址可見,且自北向南逐漸減少……這些帶有黃河流域文明印記的西南地區遺址,大多集中在新石器時期,其中又以四川的營盤山遺址年代最早—距今5500年左右。這意味著,黃河上游居民南下的時間要早於這個時間點。四川大學歷史系教授石碩認為,這種成規模的南遷應該大致始於距今6000年前後,下限不晚於距今5500年。

連點成線,黃河流域先民的南下遷徙路線也逐漸清晰,並和金沙江的流經路線大體吻合。自北而來的金沙江,由玉樹巴塘河口南流,形成南北交往的天然通道,又折而向東,將被橫斷山脈阻隔的的東西交通串聯起來,它與怒江、瀾滄江共同流經的區域,被我國已故著名人類學家費孝通先生稱為“藏彝走廊”,是多民族溝通遷徙的天然孔道。而考古學上的證據,更將這種文化交流,提前到了新舊石器交替的時代,並勾勒出一股新石器時代南下的壯闊移民洪潮。

考古學上的重重例證,從遺傳學的角度也得到了確認。多年來複旦大學遺傳學研究所的科研人員致力於通過Y染色體上的遺傳標記,探討東亞人群的起源、遷徙及其相互之間的遺傳關係。最新的研究結果顯示:約6000年前,黃河流域人群的一支,通過藏彝走廊向西、南遷徙進入喜瑪拉雅地區,並由此產生了漢藏語系內的漢語語族和藏緬語族的分化。這一時間點和考古遺址顯示的資訊大體吻合。

由此可以推斷,在距今6000—5000年左右,正是由黃河上游地區南下的人群,在藏彝走廊北部地區形成了較成熟和繁榮的新石器文化,並與甘青地區同時代的馬家窯、半山、馬廠系統的新石器文化形成了分野和平行的發展態勢。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黃河流域人群沿河谷地帶向西南的遷徙呢?石碩教授注意到了古代氣候變化可能帶來的影響。原來,在距今6000年前後,黃河流域的氣候發生了一次劇烈的變化,降水量幾乎垂直下降,氣候由溫暖溼潤急驟地轉向寒冷乾燥。石碩分析說:“可能正是這種由於氣候環境變化帶來的壓力與生存困境,迫使黃河上游中的一部分人群開始沿著河流通道南下,向著緯度較低並擁有較為溫暖溼潤的河流谷地的藏彝走廊地區遷徙。”

從西北黃河流域沿藏彝走廊地區而來的文化、人群上的交流,幾乎貫穿了整個歷史時期。直到今日,我們還能在金沙江流域的少數民族身上找到共同的西北元素。

四川省社科院歷史所研究員幸曉峰,在來自西北的彩陶圖案與金沙江流域的遠古樂舞中構建起了這種聯絡。最先引起他注意的,是新石器時代晚期一件甘肅馬家窯文化雙排舞蹈紋彩陶盆。這件陶盆上繪有上下兩排牽手相連的舞者,舞者間弧形的層層紋飾彷彿陣陣音浪,向耳畔襲來。“這種在西北彩陶文化中常見的紋飾,所表現的是一種舞者圍成圓圈的‘聯袂舞’。而這種舞蹈形式在今天金沙江流域的少數民族舞蹈中都有類似的表達形式。”幸曉峰說。

其中,一種漢譯為“弦子”的藏族舞蹈令他印象深刻:伴隨著音色明亮的牛角胡和歡愉的歌唱,人們以男子為中心圍成圓圈舞蹈,外圈由女子圍圈間隔,層層擴散,可達百千人之多。踩著即興音樂的節拍,佇列沿著順時針方向舞動,旋轉不息。再比如彝族的“打歌”、“都火”,納西族的“哦熱熱”、 普米族的“搓搓”、也是男女老少圍成圓圈,邊歌邊舞的形式。

從西而來,沿江而至的黃河流域移民,在金沙江出入進退,或在此定居繁衍,演為土著;或繼而東進,促進了文化的融合。而恰恰是“土著性”與“走廊性”的雙重特點,賦予了金沙江文化永不衰竭的活力。

金沙江 阻隔與交融之間的文化的交流 第8張
金沙江流域雖然地處西南腹地,遺址卻時有海貝和貯貝器出土,它們也許是自南亞、印度經金沙江一路北傳。但也不排除是自西亞、甘青地區沿金沙江自西向東傳播的可能。雖然尚無定論,但海貝和貯貝器的廣泛存在意味著金沙江流域已經形成了共同的文化特徵。圖為雲南晉寧石寨山遺址出土的青銅貯貝器。
供圖/CFP
金沙江 阻隔與交融之間的文化的交流 第9張
圖為金沙遺址出土的玉海貝飾品。

衝破文化的封鎖線

隨著黃河流域先進文明的不斷注入和自身文化的漸進發展,金沙江流域的人們逐漸有了利用自然環境、克服地理障礙的能力,河川江水構建的屏障被置於腳下,沿岸的河谷、深入腹地的支流,成為人群間交流的通道。進入青銅時代,一種差異中存在共性的流域文化日臻成熟。

從考古學上看,在金沙江上游地區、洱海地區、金沙江北岸二級支流安寧河流域及其東部地區、金沙江中游北岸一級支流雅礱江畔的鹽源盆地及瀘沽湖周圍、金沙江下游以南的昭通地區,形成了不同地域型別的青銅文化。並在相當於中原地區春秋至西漢的時代,達到了巔峰。

四川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所長段渝在《論金沙江文化與文明起源》一文中,做出了這樣的解讀:“由此不難看出,此時金沙江流域已經形成了成熟的地域形態,各個地域型別的空間分佈不僅比新石器時代有了相當大的擴充套件,突破了小生態的狹小自然地理的界域限制,而且地域內部的聯絡更為緊密。同時,各個地域型別之間的交流日趨頻繁,交流面日益擴大,成果更為深刻。”

地理屏障的打破,交流的日趨頻繁,必然帶來共同的文化因素。著名歷史學家譚繼和先生,關注到一種以雄雞為主題的杖首在金沙江流域的頻頻現身。

其中最令人過目難忘的一件,出土於金沙江支流—雅礱江流域的鹽源縣。這是一根中空的青銅權杖,通體飾有陰淺魚紋,高138釐米,杖徑1.3釐米,由粗細一致的九節組成,彼此之間通過插入的木棍連線。杖端高高托起的圓盤上點綴有繁複的雲氣紋,象徵權杖直達雲際。一隻昂首啼鳴的銅雞高踞其上,四方各有一環,環套環掛一圓型葉狀飾片。

樹端有神雞的神話在我國流傳甚廣且歷史久遠。唐代類書《藝文類聚》記載了其中的一個版本:“東南有桃都山,上有大樹,名曰桃都,枝相去三千里,上有天雞。日初出,照此木,天雞即鳴,天下雞皆隨之。”因此,雞杖表現的很可能就是雞、神樹以及太陽之間的關係,歸為太陽神崇拜的一種。

類似的器物在金沙江南岸的大理、祥雲、滇西北一帶的墓葬中都有出土,雄雞造型有圓塑,有扁雕,樣式光怪陸離,足見這種信仰的普遍。

除此以外,金沙江上游、中游的南北兩岸地區,還出現大量山字格青銅劍、銅鼓。平底帶耳的陶罐則成為金沙江先民普遍使用的陶器型別。共同的地域傳統,在斗轉星移中日益增長,匯聚成形,構成了金沙江流域文化的基本內涵,並在西南地區最終呈現出一種異中有同,斑斕多姿的文明格局。

金沙江 阻隔與交融之間的文化的交流 第10張
這位手拿香菸的神祕女子,臉上刺青密佈,這是作為獨龍族女子獨特的成人禮俗。獨龍族先民最早活動在金沙江、瀾滄江一帶,因為地處吐司王國和傈僳族群的夾擊之中,常年遭受壓迫。據說女子紋面就是為了用奇特的面容保護自己免受侵擾。獨龍族自古生活在崇山峻嶺之中,條件惡劣,交通閉塞,在新中國成立前後仍保留著濃厚的原始社會舊俗。一直到上世紀四十年代這種紋面的習俗才逐漸消失。
供圖/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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