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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歲兒童一千零一夜小故事 鑽過被單上的心形洞

4歲兒童一千零一夜小故事 鑽過被單上的心形洞

4歲兒童一千零一夜小故事 鑽過被單上的心形洞

給寶寶講童話故事能影響小孩的成長。本站兒童故事欄目為有寶寶的童鞋整理孩子們特別喜歡的睡前童話故事。不同的環境在孩子的大腦中形成不同的畫面,讓寶寶成為故事的編撰者、演講者,去體會最具特色的環境描寫,培養幼兒發展邏輯思維力。

4歲兒童一千零一夜小故事:


愛爾安在自己房間裡上網。

媽媽走進來借他的拉丁文字典。

愛爾安順口問:“媽媽,你和爸爸結婚的時候是在哪裡舉行婚禮的?”

媽媽詫異道:“怎麼忽然問這個?”

愛爾安說:“我在做社會調查啊。範妮佈置的社會科學課作業,調查家庭婚姻對社會的影響。你知道現在的離婚率有多高?”

“多高?”

“我剛從網上查到,現在德國每三家就有一家離異,大城市裡每兩家有一家。但是每天仍然有很多人結婚。範妮要我們寫三個不同時期的婚禮,反映社會政治和經濟的變化。寫得好的會推薦給市裡的晨報選登。——媽媽,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哦,婚禮嗎?”媽媽笑道,“那時候我們沒有舉行什麼婚禮。兩個人先去街道辦事處領了結婚證,然後兩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這頓飯本來就該豐盛一些的,因為那天是年三十。”

愛爾安問:“什麼是街道辦事處?”

“就是……就是按街道建立的一種機構,管居民們的結婚,生孩子,打掃衛生,連發老鼠藥都管……”媽媽解釋得有些吃力,因為德國沒有這種機構。

愛爾安說:“那就有點跟這裡的教區一樣了。不過,教區管婚禮,洗禮,葬禮,不管打掃衛生。老鼠的事得聯絡逮老鼠的專業人員。還是中國人厲害。”

“是啊,”媽媽說,“那會兒哪家吵架了街道主任還去調解呢,就跟這裡的心理醫生差不多,還不收費用。”

但愛爾安還是想不通:“怎麼會沒有婚禮?你們沒有同事和朋友嗎,為什麼不請大家來熱鬧熱鬧?”

媽媽耐心回答:“第一,那是除夕夜,所有人都在家過年。第二,我有同事和朋友,你爸爸幾乎沒有。因為他是在國外唸的大學,從來沒有在國內工作過。所以後來只是請了我的朋友和同事來家裡喝下午茶。”

“有禮物嗎?”

“當然有啊。八十多件的全套餐具就有三套,咖啡飲具三套,刻花玻璃的高腰酒杯兩套,還有油畫,掛毯,中國字畫,軟木雕,唐三彩等等。對了,綢被面、蚊帳、枕頭也有好幾套,都是外婆的朋友送的。”

愛爾安有點吃驚:“這麼多禮物都運到德國來了?”

媽媽說:“那得花多少運費?大多數禮物都留在外婆那兒了,我們只能帶回朋友們的心意。”

愛爾安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收了這麼多東西你們也沒請客,真是沒有好意思。”由於語言環境的限制,愛爾安說的中國話裡難免有些他自己的創造,比如他會把“不好意思”說成“沒有好意思”。

忽然愛爾安想到什麼,他拉著媽媽衝到客廳裡。

“你看!”他指著桌上的橡木鏡框,“這張照片上的禮服不是婚禮上才穿的嗎?”

照片上,爸爸穿著深藍色西服,繫著領帶,神情有點嚴肅。使愛爾安感到滑稽的是,爸爸還緊緊攥著一付白手套。媽媽微笑著,她的長長的白紗裙拖到地上,手裡是一束在綠蘿中盛開的百合。

媽媽說:“西裝是自己的,白紗裙是照相館的,那會兒這種西式婚禮照很時髦呢。”媽媽還記得當時裙子腰身太寬,那個女化妝師特意用了四根別針在腰背各處收了一下,前面倒是一點看不出。

聽媽媽這樣說,愛爾安想起一個相反的例子。他因為手腕骨折去過貝朗特醫生的診所。貝朗特在中國學過鍼灸和推拿,他辦公桌上的那張全家福裡,他的太太穿著旗袍,他穿馬褂,小兒子的頭上還扣著一頂瓜皮帽。貝朗特說:“這是我們結婚五週年紀念照。”人們總是喜歡嘗試陌生的東西。

“沒有婚禮,那有沒有訂婚儀式呢?”愛爾安又問媽媽。

媽媽笑道:“這你得問你爸爸。”

“有啊,有啊!”老爸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一絲不苟。“我送了你媽一隻在德國買的項鍊表,你爺爺奶奶拎了一隻板鴨去。”

“還有一雙紅色羊皮高跟舞靴。”媽媽補充道,“那還是從你老爸腳下省出來的。”穿著那雙柔軟鮮豔的高跟靴轉著華爾茲舞步的時候,媽媽會想到爸爸的那輛除了車鈴不響哪裡都響的自行車。

“咱那時不是沒錢嗎。”爸爸對愛爾安說,“如果你媽樂意,現在咱們可以風風光光重新辦一次婚禮。”

愛爾安說:“就怕你有錢沒時間。你瞧德國人辦一個婚禮,提前一年多就開始準備了。”

他將一份剛從網上下載的資料拿給爸爸看——

婚禮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需要精密的計劃。請看下面給您列出的程式單:

一、提前1至1年半確定婚禮日期。預定場地,預定樂手、攝影師、錄影師、證婚人、組織人等等。

二、3/4-½年前確定婚姻登記處時間,教堂婚禮時間。婚姻培訓班,新娘新郎禮服挑選。

三、1/2-1/4年前擬定邀請函內容,婚禮宴會預定,餐館挑選,車輛預定,婚禮網頁製作。

四、3-6個月前參加舞蹈培訓班(為在婚禮上華爾茲領舞作準備)。購買婚戒。

五、一個月前鮮花預定。

六、一個星期前再次確認婚禮場所地點。

(空一行)

“對了,”愛爾安向爸爸媽媽提出,“說到結婚,我想起有一件跟結婚有關的事情需要你們的支援。”

“什麼……支援?!”爸爸媽媽緊張起來。

愛爾安問:“我們家有沒有不要的舊盤子舊碗什麼的?”

爸爸媽媽一頭霧水:“這跟結婚有什麼關係?”

愛爾安沒說清楚。其實不是他要舊盤子舊碗,是他替昂納要。舊盤子舊碗確實跟結婚有關係,不過要結婚的也不是昂納,是昂納的小叔叔提波。

昂納的爸爸去世得早,提波跟昂納的關係一直很好。提波常帶昂納去城東的月亮湖游泳,最近還帶他去學衝浪。提波今年三十三歲,學的是經濟專業,換了兩個工作,目前在一家投資銀行做諮詢部門領導。

“提波啊,你快要辦終身大事了,會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吧?”昂納一邊用手裡的烤腸蘸著快餐紙盤上的芥末一邊問。

“讓我想想啊,一定用得著。”提波的烤腸已經吃完,正消滅最後一塊蘸番茄醬的麵包。

其實提波現在想的就是錢,要結婚什麼都得花錢。他當單身漢時習慣了大手大腳,帶昂納一個月來兩次衝浪俱樂部,多數是運動完了就在月亮湖邊餐廳用午餐。在這裡是把食物和美景一同出售的,一頓飯沒有八十歐元下不來。現在提波不敢了,但這樣買一根烤腸坐在湖邊的太陽椅上,每人也要十個歐元,在外面快餐店只需兩個歐元。

提波本來也想同別人一樣,一切都讓婚慶公司代辦,自己什麼都不用操心。每天的工作就夠他忙的,回到家只想換換腦筋。可是找人辦得花錢。他的收入雖然不算少,但要還車子貸款,交佔工資三分之一的房租。再加上各種業餘愛好,他工作七八年的積蓄還不到五千歐元。新娘和他在一個銀行工作,辦婚禮的錢兩人平攤。

提波和他的新娘的緣分來自“掃臺階”。

這是北德的一種傳統習俗。一個沒有結過婚也沒有正式訂婚的男人,在他過三十歲生日那天必須到一個公共場所掃臺階。通常是在市政廳門前,而且必須在他的朋友們監督下進行。麻煩還不在這裡,他的親朋好友會用鋸末和沙子灑滿臺階或前面的廣場,然後給他一把破掃帚使他很難清掃。這種折磨必須持續到有一位善良的未婚女性出現,過來吻一下這個可憐的光棍,苦役才能結束。現在比以前要求放寬了,解救男主角的可以是年輕姑娘,也可以是一個抱著洋娃娃的小女孩。

如果這個男人因為出差、度假等原因無法慶祝他的三十歲生日,錯過了掃臺階的機會,那麼將由他的朋友再定一個時間,該怎麼掃還得怎麼掃,只是又多了一個條件:這位三十歲的壽星必須將一桶啤酒從市政廳用雙手滾到家裡,然後和朋友們一起喝光這桶啤酒。

那天提波穿了條深藍色牛仔褲,黑色體恤衫。他沒有想到會出現奇蹟。他暗暗臭罵朋友洛朗德,因為洛朗德提供給他的清掃工具不是掃帚,而是一把掉了毛的牙刷!

提波彎腰勞作,直至他覺得快要累到椎間盤突出的時候,他看見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在他身邊停下,並不讓媽媽再往前走。

小女孩很注意地看提波拿著牙刷清理鋸末。

提波的心中升起希望。

他聽見小女孩的媽媽向女兒建議:“叔叔很累了,親一下叔叔吧。”

小女孩卻說:“我不。”

“為什麼呢?”

“沒有地方可以親,他的臉上都是鬍子。”

正在這時,仙女一樣的卡特琳出現了。她正好來市政廳辦事,在滿是鋸末的臺階前,面有躊躇之色。

提波對卡特琳說:“臺階上都是鋸末,但你還是可以找到落腳之處的,就像在我長滿鬍子的臉上還是能找到可以吻一下的地方的。”

卡特琳羞澀地笑了。

然後她在提波的額頭輕輕一吻——這地方沒長鬍子。

從此這兩個人的命運就焊接在一起。他們並肩走了三年,學財經的卡特琳也從郊區調到提波工作的銀行。

後來昂納告訴愛爾安,提波和卡特琳的所有親友都動員起來了。卡特琳的爸爸自己有一個印刷廠,所有選單、邀請信以及和紙張有關係的專案全由他包了。他們在結婚請帖上這樣寫道:“我們不是必須結婚,也不是應該結婚,而是我們願意結婚!”卡特琳的開屠宰場的舅舅則表示,他會把結婚宴會上要用的肉送到餐館,只需付給餐館加工費就行了。提波的朋友們負責組織婚禮車隊,洛朗德負責照相。

昂納對愛爾安、馬里歐說:“提波委託我負責活躍新房氣氛,你們可要幫我出出點子。”

“沒問題!”

其實愛爾安和馬里歐的思路是一樣的——上網搜尋,網上什麼都有。

另外,昂納要求兩位朋友為“拋投之夜”(Polterabend)做好準備。

德國人有個舊習俗,結婚前都要在新娘父母的家門口摔些舊盤子舊碗,表示和以往告別,迎接新生活。

愛爾安媽媽弄清了原委,對兒子說:“舊盤子沒有,舊的花盆倒是有幾個可以拿去。”

媽媽喜歡花,朋友們就一盆一盆地送來。把花種到園子裡,空花盆便堆了一摞。

“拋投之夜”不一定要安排在夜晚,只要趕在婚禮前進行就行了。

這天早上,愛爾安帶去六個陶花盆,馬里歐把家裡準備扔掉的裂了縫的小麵包缸也拿上了。到了那裡一看,提波和卡特琳的朋友都到了,瓶瓶罐罐,帶什麼的都有。

洛朗德最引人注目,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箇舊的抽水馬桶。

“哇,”愛爾安驚歎道,“什麼都可以砸呀。”

馬里歐說:“有的東西就不可以砸,比如鏡子。我外婆說,鏡子砸碎後連續七年會有倒黴的事情發生。”

昂納說:“我聽說玻璃瓶也不能砸的,玻璃代表運氣,不能砸掉運氣。”

愛爾安覺得好玩:“東西破碎了跟命運有關,好像中國也有這種說法。有一次過年的時候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碟子,奶奶就說沒關係,‘歲歲平安’嘛。”

“拋投”開始了,乒乒乓乓好熱鬧。

洛朗德帶來的那個抽水馬桶好結實,摔了兩下都沒摔碎,他只好繼續用力摔……

最後,滿地狼藉必須由新郎新娘清理乾淨。親友們可以幫忙摔東西,但不可以幫忙清理碎片,這意味著今後的生活不容易,要*兩個人齊心協力去應付一切。

接下來的程式是辦理結婚登記。

新郎新娘由證婚人和雙方父母陪同進入結婚登記處,其他親友在外面等候。

馬里歐嘟噥道:“不知他們在裡面幹什麼。”

昂納做個鬼臉:“你以後有機會知道的。”

愛爾安猜測:“應該是讓新郎新娘在檔案上簽字吧。”

昂納突發奇想:“要是新郎因為什麼急事離開了,比如臨時決定去開闌尾炎了,新娘能不能代替新郎簽字?”

一旁的其他親友看看昂納,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好愚蠢的問題!

但卡特琳的外婆說:“結婚登記時只有新娘沒有新郎,這種事情確實有過。而且不是個別的,是成千上萬的。”

眾人的神情嚴肅起來,大家靜聆老人家述說往事。

老人說:“我就是在新郎不在身邊的情況下來結婚登記處簽字的。那時我跟卡特琳的外公已在準備婚事了,但他突然被徵兵,我們就沒來得及登記結婚。”

愛爾安問:“那是在納粹時代吧?”

“是啊。我記得我簽字時身旁是一張空椅子,桌上放著一頂鋼盔就代表新郎出席。我簽上字的結婚證書被送給正在作戰的卡特琳的外公,過了六個月他才收到。收到結婚證書的士兵便在戰場上舉行婚禮。”

昂納覺得不可思議:“只有男人沒有女人,也能舉行婚禮?”

卡特琳外婆說:“這就是四十年代的所謂‘遠端婚禮’。我們還儲存著那時的婚禮照片,不是我們自己的,我們自己沒拍照,那是從當時的報紙上剪下來的。照片的背景是赤日炎炎的北非沙漠,坦克的投影下面放一張鋪著白色桌布的長桌,桌上的幾大碗蘋果就算是慶祝了。當時納粹政府鼓勵這種遠端結婚,女朋友成為妻子可以操持士兵的家庭。”

“可是,如果,”馬里歐問了一個不祥的問題,“如果結婚證書送到戰場上,那個要當新郎的士兵已經……那個了……”

“你是說,那個士兵戰死了?”

“是。”

“如果是這種情況,戰場上的婚禮照樣進行!”

這時老外婆看見她心愛的卡特琳挽著新郎走出了結婚登記處,朋友們開始將祝福的米和豆子灑向新人。

老外婆臉上的悲壯就像書上的一頁頓時翻過,被一片柔軟的欣慰代替了。

新郎和新娘乘上一輛精心裝飾的賓士車。車頭鋪滿粉色玫瑰和滿天星,車後拖著一串可口可樂罐頭盒。

這種叮鈴噹啷的罐頭聲要繞城一週。朋友們的車一共八輛,一路摁響喇叭跟著跑。

噪音會讓人皺眉,但所有的行人都用微笑迎接這支高分貝的車隊。

這番喜慶遊行的終點是教堂。

坐在教堂裡,昂納悄悄對愛爾安說:“你看提波淌汗了。”

提波被黑色西裝和白色領帶包裹著,淌著汗聽牧師說話。牧師介紹了提波的家庭,並回憶他親自給提波洗禮時的快樂。

愛爾安說:“他是熱了,穿多了。”

昂納說:“也許是因為緊張。”

“緊張什麼?”愛爾安笑道,“怕新娘臨時決定去開闌尾炎嗎?”

這時,牧師宣佈下一個程式,新娘的父親把新娘帶進了教堂。

昂納說:“接著就要問那些大家都知道的問題了。”

但大家並不厭煩牧師和新郎新娘之間的老套的問答。

大家滿懷喜悅地目睹這對新人互贈戒指,互相親吻。

在這幸福的時刻,拎著小花籃的花童開始拋灑玫瑰花瓣。

儀式結束後,朋友們在教堂門前已經準備好,兩個人舉起一條大床單,攔住新郎新娘的去路。

愛爾安不懂:“這是幹什麼?”

昂納說:“要讓他們倆做手工了。”

提波和卡特琳接過朋友備好的兩把剪刀,兩人同時去剪畫在被單上的一顆大大的紅心。然後,在歡呼聲中,提波抱起卡特琳從這個剪出來的心形洞裡鑽了過去。

喜筵上,愛爾安負責為客人配製飲料。

這麼說,愛爾安自己就不是客人啦?對啊,昂納作為新郎的侄子是主人,愛爾安跟昂納是一夥的,當然也是主人啦。

飲料是給女賓喝的,愛爾安為她們在橘子汁裡兌進三分之一的香檳。昂納和馬里歐負責為男賓倒啤酒。有各種啤酒,需要開車的人可以喝不含酒精的啤酒。

他們一邊為客人服務,一邊興奮地期待著鬧新房的開始,因為那些刺激而搞笑的節目雖然大多出自洛朗德的創意,卻也有他們幾個的貢獻。

愛爾安有些擔憂地對昂納說:“我們從網上找來的那個藏鑰匙的節目會不會太過分了?”

“不會,不會。”昂納說,“有難度才有效果,太容易過關就沒意思了。”

“可是,我到現在還沒想出,他們該怎樣做,網上沒提供答案。”

“你慌什麼呀,好像你是新郎似的,他們會有辦法的。”

吃飽了喝足了,高潮到來了。

先由新郎新娘介紹戀愛史,眾人在下面起鬨。然後大家把準備好的白色桌布斜披在身上,用藍色絲帶束腰,再把桌上的藍色蠟燭拿在手裡,這就算是天使的模樣了。接著“天使”們大聲合唱《歡樂頌》。

開始跳華爾茲了。新郎新娘在中間領舞,優美舞姿使盛裝的新娘格外動人。

昂納指著卡特琳的鞋子問愛爾安:“你知道這雙鞋子是用什麼買的?”

愛爾安詫異道:“難道不是用錢買的?還能用什麼買?像遠古的人那樣用貝殼?”

昂納說:“當然是用錢買,但不是大票子,是一分一分的硬幣。”

“為什麼要這樣?”

“這也是風俗,用積攢的分幣買婚禮上穿的鞋,說明新娘會勤儉持家。卡特琳的媽媽就是從上學時就開始積攢零錢,用這些零錢買的婚禮鞋子。她也希望女兒這樣做,但卡特琳來不及一分一分攢了,就動員親友們包括我幫著換,幫著湊,終於湊夠了買鞋的分幣。”

這時愛爾安發現洛朗德正矮著身子鬼鬼祟祟地跟在新娘後面。

愛爾安問昂納:“他在幹什麼?”

昂納說:“我也不知道。”

洛朗德拿一把剪子,將卡特琳拖在身後的婚紗剪下一塊又一塊,然後分給賓客們。

昂納便跑過去,也要求分一塊。

洛朗德嘲笑地看看昂納,問他:“你要這個有什麼用?”

昂納說:“別人有什麼用,我就有什麼用。”他以為這些婚紗碎片是分給大家留念的。

洛朗德大笑一通後向昂納解釋:這些碎片只分給未婚的姑娘們,讓她們沾沾喜氣。

鬧洞房的第一個節目是藏新娘。新娘被朋友們藏了起來,讓新郎來找。

提波找遍了屋前屋後的樹林。又到儲藏室和衛生間搜了搜。家裡的衣櫥也一個個打開了。閣樓上也沒有。

提波對洛朗德說:“只剩地窖沒找過了。”

洛朗德的神色有點不自然,他嘟噥道:“那種空氣混濁的地方,可能嗎?”

提波問洛朗德:“要是我實在找不到,會怎樣懲罰我?”

洛朗德說:“那你要準備受苦受難了。你必須滿足新娘提出的條件,我們才會把她交給你。”

提波想了想,笑道:“為了滿足新娘,我就承認沒法找到她了吧。”

“好,你不許耍賴!”洛朗德立即宣佈新娘的條件,“你必須承擔四個星期的洗碗和吸塵的勞動。”

“好吧,我答應。”

於是提波走到地窖外面,等他的新娘重新出現。

提波和卡特琳過了一關又一關,終於面對昂納和他的夥伴設定的難題——找鑰匙。

昂納對提波說:“現在你們的臥室鎖住了,鑰匙就藏在這個房間裡。如果拿不到鑰匙,你們就沒法進臥室睡覺。

提波和卡特琳立即分頭細找。

最後他們在冰箱裡找到一個盒子,在一盒果汁中躺著這把臥室的鑰匙。當然,果汁是冰凍的。鑰匙困在凍得結結實實的冰塊裡,看得見摸不著。

規定:不許使用熱水,冷水也不行。不能用爐子烤冰塊,用燈泡也不行。

提波為難地對卡特琳說:“怎麼辦?這麼硬的冰塊,砸都砸不開的。”

他在房間裡找到一把刀子。不過,要想把冰塊切開,不知得鼓搗到什麼時候。

那些朋友先是稱讚這個點子真絕,幸災樂禍地看著笑話……

但僵局久久地持續下去,大家都覺得不好玩了。

愛爾安苦苦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忽然一個嬰兒哭了,他是提波妹妹的孩子。

提波的母親說:“要換紙尿布了。”

愛爾安心頭一動,立刻在提波母親的耳邊說了幾句。

提波母親笑了,她抱起孩子說:“讓你舅媽給你換尿布吧。”

舅媽卡特琳接過孩子……熱乎乎的紙尿布幫了舅舅、舅媽的大忙……

提波拿到臥室的鑰匙開了門,把自己和新娘關進臥室裡。

提波母親替兒子和媳婦鬆了口氣:“他們總算可以休息了。”

“還不能休息,”昂納說,“還有最後一個節目呢。”

昂納話音剛落,臥室裡突然響起一陣鬧鐘的鈴聲!

昂納向眾人介紹:“這是馬里歐從網上找到的惡作劇,把不同的鬧鐘藏在不同的角落,讓它們一分鐘響一次!”

臥室內隨即傳出第二陣鬧鈴……

提波母親說:“這可夠他倆手忙腳亂的了。一共有幾個鬧鐘?”

“八個。”馬里歐回答。

於是門外的眾人耐心地默數著鈴聲。

等第八遍鈴聲響過了,提波母親說:“現在太平無事了。”

但臥室裡又有響聲爆發。這次不是鬧鐘,是那種音樂賀卡的聲音。

愛爾安知道,昂納是將音樂賀卡貼在衣櫥的鉸鏈上,兩位新人開櫥取睡衣時,賀卡就奏起音樂。

這音樂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一支好玩的歌,叫《是床!是床!》

現在響起的是沒有歌聲的音樂,如果要唱,應該這樣唱:

什麼是最好的嫁妝?

是床!是床!

哪裡可以傷心地樂?

是床!是床!

哪裡可以高興地哭?

是床!是床!

什麼是人類起來和結束的地方?

是床!是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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